七月十二日到十四日,三天兩夜在淡江大學的「夏閱.文學遊藝:2012全國台灣文學營」結束了。
  不是一股衝動就參加了的活動,但是進去之後,真是當頭棒喝。真的,我覺得腦子到現在都還隱隱發暈,心裡某個部位總惴惴疼痛。彷彿去過了神的領域,遊歷一遭,輾轉遇見了那麼多崇高又令人敬仰的神一般的存在,再次體認到自己的渺小與不足。而即使不是因為見到了眾神,也仍然受到身邊同行的旅人們撼動。
  或說是收穫良多,或說是恍然大悟,總之都是好事,我由衷這麼想,因為過去太過天真。

  文學營就像貨真價實的戰場,每個人都手持武器,擺出架式預備殺敵。多少人是抱著來向大師請益,盼著總有一天也能成為出色作家的夢想來到這裡;又有多少人早就握筆不放,振振寫下一篇又一篇的作品,參加一回又一回的文學獎;應該也有人蓄勢待發地,正待時機成熟才出手吧。
  我在這個雖然只有不過五百人,名為文學營的場域,似乎已經預見了一場腥風血雨。
  可是大概也只能不斷戰鬥下去,否則要如何進入殿堂?
  最近一年來面對稿子,我時常不知道怎麼書寫。最令人害怕的不是沒有靈感,而是思緒生成在腦內,通過神經傳到指尖,居然就已消散無蹤。那麼不知不覺地,我的腦子就鈍了,手感也鈍了。
  一股後悔在心中油然而生。為什麼呢?我從來不作會令自己後悔的事的。可是這次我真後悔啊,我怎麼能放任自己荒廢這麼久?老師也對我說過的,希望我盡早專心在寫作上。是我自己糟蹋了自己的筆的。
  進去第一天我就發現,好多人都已經擦亮了自己的兵器,甚至提著刀指向我面前來了。我才驚覺,自己已經荒廢了這麼久,這麼久,這麼久。
  好可怕。真的好可怕。

  關於寫作,很多時候我陷入徬徨。要寫什麼?要怎麼寫?怎樣才叫作寫得好?種種疑問纏繞住我,將我綑綁,令我動彈不得。我越是躊躇不前,就越是摸不清方向。那是如惡夢般的無限迴圈。
  關於閱讀,我更常懷疑自己是否囫圇吞棗。所以只得循著老師們的軌跡,一點一滴推敲,慢慢摸索尋找,一本一本像作苦工一樣地讀。但我發現自己的記憶力越來越不好了,很多書讀完了,卻很快就不記得是在講些什麼。我感到惶恐,只能更細心地去讀。
  關於主題,是在陳玉慧老師的課堂上,我才認真地想過這個問題。然後我發現充斥自己心中的浮光掠影,大概都指向同個方向。那是我所認為的人生,我眼中所看見的人生,最令我哀慟、最令我喜悅也最令我憂愁的人生。雖然依舊不知道方向是否正確,但我確實決定朝這個方向努力看看。
  陳玉慧老師說得對,文學的殿堂那樣高,波赫士、卡爾維諾、昆德拉,誰能達到那樣的境界?我們都知道我們達不到。但我們還是在寫,執拗地、不肯放棄、不斷地寫。只因為那該死的表達欲。 
  是的,那該死的表達欲。所以即便這世上並不差我寫的那本書,我仍然必須寫下去。不為什麼,不為任何人,只為了平息我心中那該死的表達欲望而已。
  趁著這個暑假該走回我想走的路了。
  儘管我知道,文學的殿堂太高,高得難以觸及,也依然不肯放棄地去想、去練、去寫,只盼有那麼一天或許,能擠身於眾神之列。

以上 夏実でし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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